2013年10月31日 星期四

Zero ── 終焉之雨與初始之花

《DRAG-ON DRAGOON 3》官網小說 STORY 1的翻譯,原則上都是照原文翻,可能會有點不自然的地方。第一人稱的小說翻起來好彆扭,感覺很像在反映自己……不過因為跟Zero一樣嘴巴髒髒的關係,翻的很開心XD

終於趁著DOD3發售前翻完了!期待快點被致鬱~(2013-12-11


Zero ── 終焉之雨與初始之花
ゼロ ── 終わりの雨と始まりの花
著者 映島 巡

下雨的日子,總是糟糕透頂。

邊望著不斷落下的煩人雨滴發楞,邊想到這點,不禁讓人笑了出來。

要是這樣的話,難道晴天就不糟糕透頂了嗎?

「怎麼了…嗎……?」

身旁傳來了虛弱到幾乎要被雨聲掩蓋過去的詢問聲。反問對方「什麼?」後,卻讓我感到有點後悔。我向來討厭用問句回以問句的人,遇到這樣的傢伙,我會讓他再也無法開口說話,過去我一向都是如此。

「因為…你……在哭」

「妳誤會了。我是在笑啊」

會誤認也無可厚非,畢竟她並無法知曉我表情。她已經失去了視力,雙眼眼瞼被硬扳開來,在眼球上扎進了針。而且在她身上被施加的拷問還不僅於此,她的手心和腳掌在烙鐵的重重烙印下,已經開始散發出腐敗的臭味,四肢關節也都被打斷,連翻身都有困難。

我不會說「竟然對年幼的少女如此殘忍」這種話,畢竟領主不就是這樣嗎? 所以她和她的同伴們才會一同起義謀反吧,儘管愚昧。

沒錯,太愚蠢了。別說是起義謀反,根本連武器都還沒拿在手上事情就曝了光,因為被同伴暗中告密。誰叫他們要相信自己以外的人,這世上怎麼可能有不會背叛的人。

主謀的五個人被抓了起來、施以嚴刑拷問。雖然似乎有人對他們說只要誰供出計畫內容跟共犯是誰就放了他,但結果當然是謊言一場。會被騙的人不管幾次都還會再受騙。

從現實情況來看也是,不管是馬上就供出實情的人,還是像少女一樣堅不吐實的人,通通都被懲處得像破布般滿身瘡痍,然後像現在這樣被扔到石塊鋪成的廣場上。不論被騙與否,下場都一樣。說起領主對他們的處置,雖然稱不上是公正,但卻很公平。

要說有什麼不公平的地方的話,只有一點,那就是把起義對抗殘虐領主的這五個了不起的人,像這樣和不過是卑劣殺人犯的我鎖在一起這點吧。這種做法不管怎麼想都不合理。

我和他們不同,連被拷問都沒有。因為別說是什麼嚴密的計畫,我根本連半個同夥也沒有。也多虧了根本沒什麼事情好自白的福,才不用受到被粉身碎骨還是被摘掉指甲之類的處置。只不過後背被鞭打得已沒有完膚而已。

原先後背一整片像在燒一般的痛楚,現在也已經消失,什麼都感覺不到了。就算冰冷的雨滴打在上面也完全感受不到寒冷。即使明知這是因為自己快死了的緣故,這感覺還真是叫人感到奇妙無比。

「真是爛透了的人生啊……」

叫人笑得停不下來。什麼最棒的日子根本連一天都沒有過,管他雨天還是晴天通通都糟糕透頂了。從懂事開始,不對,根本從被生下來的那瞬間開始就糟糕透頂了沒錯。

最早的記憶是母親的怒吼聲,再來也只記得被毒打了一頓。要說也沒有得到過溫飽也很怪,因為比起學會說話,我更早就學會了怎樣偷取食物。要是有好好得到溫飽的話,怎麼還會需要去偷呢?

但這也不代表我母親是特別惡劣的女人。畢竟能夠享受溫飽跟安眠的孩子,不過是幸運的極少數。要不是出生在哪個貴族家的話,根本就對那種生活無望。因為什麼錯誤被生下來,被當成累贅養大,成為不正經的大人,不經思考就懷了孩子,幾乎大多數的女人都是這樣吧? 我母親不過是用和自己相同的成長方式在養育我而已。

到了勉強能陪男人的年紀後,就被母親理所當然且毫不手軟的給賣了。事後回想起來,賣得的錢實在少的丟人。我的下場當然是落到娼寮裡,一個和母親相似的女人們被當成吝嗇男人玩物的地方。

那裡不光只有年紀比我大的女人,也是有年紀跟我相仿的少女。其中有一個女孩和我關係很要好,她叫我做「薄紅」,因為她這個稱呼,我才知道了自己眼珠的顏色。當我這麼對她說時,她訝異著說「妳沒有照過鏡子嗎?」。的確是這樣沒錯,因為我對自己的臉根本沒有興趣

而我則喚她做「紫紺」,雖然我對自己的臉怎樣都無所謂,但是她眼珠的顏色卻讓我覺得很美麗。薄紅和紫紺,這是只屬於我們兩個人之稱的暱稱。

有一天,紫紺對我說「偷了錢之後逃跑吧」。我覺得只要兩個人一起的話,一定不管什麼事都能完成,於是就答應了。至於要逃到哪裡去? 逃跑之後要怎做什麼? 就沒有想到這個地步了。

這個計畫超乎想像的順利,我們能拿多少錢是多少錢,逃出城外後過了橋,逃到了河的另一頭。在那裡,有個男人備好了馬正在等著。我對那男人的臉有印象,是對紫紺很著迷的客人。原來如此,難怪紫紺會說「只要逃到河的另一頭,接下來就會有辦法了」。

我原本還以為他們會帶我一起走,沒想到是個天大的誤會。這兩個人根本從一開始就計畫把我殺了。不過是因為只靠紫紺一個人的話,能帶走的錢有限,所以才會找我一起。

「可不要怪我喔,薄紅」

紫紺這麼說著,臉上揚起了微笑,和平常完全沒變的微笑。原來是這樣啊,我終於察覺到,原來在這個笑容的背後隱藏的是紫紺要將我殺掉的暗算。

在那個當下,要不是追捕我們的人追上來了的話,我就真的要一命嗚呼了。在她們倆個倉皇逃跑後,我則被捉住了。

我並不恨紫紺,只氣自己太輕忽大意了。怎麼會蠢到去相信別人的話呢? 有錯的絕對是被騙的我自己。要是換個方式,或許今天死在河那頭的,就會是紫紺跟那個男人,而我則可以逃出昇天了啊。我心想,下次一定要順利得手才行。

幾個月之後,這個機會來了。我順利帶著錢逃跑了,大概比紫紺還厲害吧。為了斷絕追捕,於是我把淫媒跟打雜的還有娼女們全都殺光了。沒什麼好困難的,只要趁他們睡著之後,一個一個殺掉就好了。

先把淫媒給殺了,接下來就輪到被僱來負責圍事的男人們了。多虧先在酒樽裡下了毒的關係,那些男的早就已經半死不活。就算是柔弱的我,要給他們最後一刀也毫不費力。

收拾完那些男人後,剩下的很快就全部了結了。女人對血腥味很遲鈍,就算是枕邊流滿了鮮血,也沒有女的因此醒過來,每個都連一聲哀嚎也沒有就死了。

帶著帶得動的錢,在天亮之前我離開了城內。當然這次不會有人來追補我了,但取而代之的是更麻煩的傢伙——強盜。他們輕而易舉的就捉住了我,滿心歡喜的搶走我身上的巨款。雖然沒有賠上這條命,但卻再次讓我對「沒能順利得手」感到悔恨不已。

在又要被賣掉回去當娼婦前,總算趁隙逃了出來。這次沒有多餘的心力帶著錢逃跑。不對,我想還是不要輕易帶著錢在身上走動比較好。只要帶在身上就會被搶走,有需要的東西的話不要用買的,只要去偷就行了。只要身上什麼都不帶的話,就沒人能從我身上搶走什麼了。

唯有一點,要是還有什麼能被搶奪的東西的話,那就是我自己了。就像母親把我賣掉一樣,就像強盜頭子想把我賣掉一樣。只要身為女人,總是會成為被掠奪的對象。只有這點實在是一點辦法也沒有,因為既沒有辦法拋下也沒有辦法捨棄。

雖然像紫紺那樣找個男人來保護自己也不失為一種選擇。但,人會欺騙,人會背叛。所以就算不被人保護也沒關係,我就由我自己來守護。

不對,是有過那麼一次、那麼一個人,曾經和他一起生活過的男人。我遇到了那個以前在那個骯髒娼寮時的客人,在遙遠又陌生的城鎮中。那個男的還記得我,我也還記得他。當時我心想不快點把他殺掉不行。畢竟淫媒跟娼女們全都死光了,他不可能傻到沒有發覺只剩我一個人還活著這件事代表著什麼意義。

然而,我卻怎樣也下不了手。在這個陌生城鎮的一隅,我和那個男人開始一起過活。他雖然不是傻子,但當然也不是什麼正經的人。他是個擅長偷開鎖的小偷。我們兩個一起用不正當的手法攢錢,渡過有趣又可笑的日子。像這樣的生活也不錯呢!於是我便捨棄了對那男人的殺意

但這樣的生活卻維持不久,因為我病了。雖然進展的很緩慢,但確確實實侵蝕著我的身體,那是絕對不可能治好的絕症,而且據說還會人傳人。

害怕被絕症傳染的男人拋下了我。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他的感受,但如果只是這樣的話,我大概就任憑他離去吧。但實際上卻不僅止於此,男人還打算把我出賣給衙役。似乎有懸賞要捉拿入侵那間娼寮的「盜賊」的樣子。

真是愚蠢的男人啊。我才剛被確診罹病,症狀還很輕微呢。不過是睡著了就很難醒來、或是到了傍晚會畏寒、或是會突然間咳起來……。不過是程度的話,要殺人根本不成問題。

男人算準我睡著的時機打算把我綑綁起來,要反將他一軍太容易了。因為病情的關係讓我很淺眠,再者我對於殺氣異常的敏感。還來不及思考,男人的首級就已經被我給砍下了。掛著一臉搞不清楚狀況的表情,男人就這樣死了。

到這個時候我才發現,原來自己根本就沒接納過這個男人。就算每天和他寢食與共,以為這些日子下來,自己已經捨去了對他的殺意,但卻非如此。因為我早已把刀子藏好在隨手可及的地方了。

於是,我又變回孤身一人了。一邊俐落的搶奪食物和衣服,一邊持續著漫無目的的旅行。就跟聽到的一樣,病情進展的很緩慢,要旅行、掠奪還是殺人都沒有太大的困難。奪取物的主人當場就被我殺掉了。不管是女人,還是老人。

「要食物還是錢通通都給你。拜託不要殺我。救救我啊……」

像這樣求饒的話我聽過好多次了。真不可思議啊。要被殺掉的前一刻,每個人都是一臉同樣的表情。以前我是不是也曾經用這樣的眼神看著紫紺呢? 不對,我根本沒有向她求饒過。

「要是得救了又怎樣呢? 妳們一定會憎恨我,總有一天會想殺了我」

「不會的……」

「怎麼可能不會? 妳的母親可是在眼前被我殺了」

而且還不是像我母親那樣的女人。她一定是個好母親吧。像那樣挺身而出保護自己的女兒們。

「我不會說叫妳們不要怪我這種自私自利的話」

語畢,我把依偎在一起顫抖著的姊妹給殺了。在她們的性命奪走的瞬間一定在憎恨著我吧。不過如此一來就不會有人把復仇的刀尖指向我了。

在這其中,也有不向我求饒的人在,那是個年紀比我還小的少女。眼神中翻滾著怒火的她,拉高嗓門駁斥著我。

「為什麼?! 妳為什麼要做這種事?!」

「大概是因為肚子餓了吧」

「別開玩笑了!」

「誰在跟妳開玩笑。我都餓到快死了,但卻沒有錢買東西吃」

「這算是那樣也沒必要做這種事啊!」

在她的眼前躺著父親和哥哥的屍體。不遠處還躺著大概是廚師的女人。先從棘手的對象開始處理,最後,剩下的每每總是孩童或老人。

「只拿了錢之後逃跑不就好了嗎!」

「啊啊。嗯,說的也是。一直以來我以為自己這麼做,是為了不想增加憎恨我的人,但現在也開始覺得並不是因為這個問題的關係。到底是為什麼呢?」

就算提出這樣的疑問,我也還是把少女的頭砍下來了。在斷氣後她依然睜著雙眼,眼神中還殘留著怒火。

「妳問為什麼? 不只是妳我也想問啊」

一邊感受著身後少女的視線,我從桌上拿起了麵包。說自己餓到快不行這點並不是在撒謊,就因為這樣才會入侵這個家。除了看起來似乎頗富裕之外,還剛好正處用餐時間,心想應該能馬上填飽肚子而下了殺手,就只為了這個原因。但是。

「到底是為什麼呢?」

用手抓起盤子裡的料理來吃,直接把水瓶裡的水倒進嘴裡喝。這家的廚師手藝真不錯。

「為什麼我要殺人呢? 明明是一路這樣殺人過來的,卻不明白是為了什麼」

我對著滾落在地板上的少女頭顱搭話。我沒有特別去記自己到底殺過多少人,也沒有打算去數。總之殺掉的人數大概數也數不清了。明明一路走來奪走了那麼多人的性命,卻連這麼簡單的問題也回答不出來。

為什麼我要殺人呢? 為什麼?

「或許就是因為想知道答案才會像這樣殺人的也不一定啊」

對於這個答案一副完全不能接受的樣子,少女的雙眼狠狠瞪著我。

在這之後我也依然過著同樣的生活,不知不覺間,也不再繼續尋找問題的理由和答案了。宛如呼吸般的繼續掠奪與殺戮。

但大概在殺害的人數超過三位數的時候開始,我的存在開始為人知曉了。只要是被我入侵的家一概不留任何活口,照理說這樣應該是不著痕跡的,卻還是敗露了。算了,反正我也沒有要隱匿的意思,大概是不知道被誰瞧見身影了吧。

就連孩童或老人都毫不留情加以殺害的年輕女人,而且還是獨自一人行動,只要知道這幾個特徵,接下來就快了。馬上我的通緝畫像就被散播開來。靠著旅行商人口耳相傳,不管哪個城鎮還是國家的人都在尋找「雙眼是淡紅色的魔女」。因為只要抓到了就能得到幾乎能享樂一軰子的賞金,就算只是提供情資也能獲取相當的報酬。

然後,我被逮捕了。就在因病而不得動彈的時候被包圍了。當時實在已經病入膏肓,別說是逃跑,根本就無法反抗。渾身武裝過甚的士兵一邊誇張的大喊,一邊把我的手腳綑綁。

反正我應該會先病死吧,但卻出乎預料的被推出了刑場。我被判決的處罰是要承受和殺害人數相同數量的鞭刑。連我都覺得自己很耐命,就算被打的皮開肉綻都還死不了。

說起來,要是「殺害的人數」是正確的話,我大概早就被打死了吧。因為評估的數字比起實際要少得多,害得我在被打死之前就行刑完畢了。

當然不會光這樣就放過我。之後我被鎖上鎖鏈,和五個謀逆者一起被放置在廣場上。被鎖在我身旁的就是那個年幼少女。對比連呻吟聲都已經發不出來的其它人,只有她還用堅毅的口吻重複著「我們沒有錯」。

她的聲音也開始一聲比一聲薄弱了。在被推出這裡時,她就比在場的誰都要來得衰弱。很明顯是靠著意志力在死撐。

趁著對方喪失視力,我也就毫無顧忌的仔細審視起身旁的少女。正義感強烈、一本正經,大概跟我完全相反的少女。會在這種地方倆人左右相鄰真叫人感到不可思議。

終於她問起了我的名字。都是因為我一個不小心咳個不停害的。因為這討厭的咳嗽聲是這種病特有的,所以她才會察覺旁邊的人不是自己的同伴吧。

「你是誰? 叫什麼名字?」

才沒有什麼名字,我這麼回答她。我一無所有,既沒有錢也沒有家,家人也是朋友也是戀人也是,通通都沒有。沒有到簡直了不起的地步。剩下的只有這條命,但過不了多久也將消逝。什麼都不剩。結算出來只有零。沒有意義。

對啊。真是沒有意義的一生。完全沒有活著的意義,空虛的時日。回顧起來簡直愚蠢透頂,叫人笑個不停。

不要哭了,耳邊又傳來這樣的聲音。

「我是笑啊」

因為沒有辦法正常呼吸的關係,聲音聽起來應該根本就像是在啜泣吧。我想,現在的我就算下一秒呼吸停止也沒什麼好不可思議的。

「真的嗎?」

「嗯」

我聽見她安心般的吐息聲。不知不覺雨變小了。下一秒,她的身體開始痙攣,但也只是短暫的一瞬間,接著就馬上動也不動了。

「喂……

沒有回應。

「我是最後一個嗎

最後活下來的人,將會連同其他五個人的屍體一起被活活燒死。在被宣告這件事時,一個人當場就咬舌自盡了。當被推出廣場時又一個人死了。在開始下雨之前又有一個人死去,在傾盆大雨中又再有一個人死了,剩下的只有我跟少女兩個人。

照這個雨勢要火刑應該是不可能了,我大概會跟這五個人的屍體一起被活埋吧。或許應該慶幸她不用承受這樣的遭遇吧。直到最後的最後都還在為別人著想的少女,竟然得承受最悲慘的死法,這是不對的。

這是不對的? 什麼不對? 誰不對?

訴說著「我們沒有錯」的少女的聲音又在耳邊復甦。沒錯,她並沒有錯。要說有錯的話,那錯的也是這個世界。有不把人當人看的領主在、有能一臉蠻不在乎的將人殺害的我在,把為了弱者挺身而出的人們當成蟲子一樣殺害的——這個世界。

像這樣不是很奇怪嗎? 不是完全不合理嗎!

突然間感到怒火中燒。不,這並不是突然,我一直都在憤怒著。就算自己沒有察覺,但我確實在憤怒著。我一直憎恨、詛咒著這個世界。從幾乎要想不起來的很久很久以前開始。

這股吶喊感覺像在撼動我的喉嚨。咕啊,溫暖的液體從嘴裡溢了出來。我脫口而出的不是吶喊聲而是鮮血。我即將在這個混帳世界裡被殺死。不可原諒,才不要原諒。你才去死! 你們才應該去死!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……!

回過神來,眼前映出的是一朵花。在我和少女的亡骸之前,淡紅色的花綻放著。

是什麼時候? 之前這個地方有花開在這裡嗎?

花朵隨著打下來的雨搖曳著。明明是完全不認識的花,卻感覺似曾相識。或許是因為顏色和自己的眼睛很像,才會有這樣的感覺吧。還是說,這是綻放在天國的花,難道說我已經死了之類的嗎?

不對。我就算死了也不可能可以上天國。一定是因為瀕死的關係,才看到幻覺了。

就算是幻覺也好,好想再靠近一點看它,好想用這雙手去觸摸它。雖然過去沒有人送過我花,我也沒有想要過花,但我喜歡這朵花。

感覺視線整個都被黏住了一樣,就連要閉上眼瞼都沒辦法,我只是一直注視著那朵花。真的好美……。就算是這麼糟糕的人生,要是能注視著這樣的花走完的話也不壞。

視野轉向滿滿盛放的花,我靜靜的微笑著。
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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